厅堂内弥漫着彼岸花饼独特的清甜香气与百花酿的醇厚芬芳。初初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花瓣酥脆、内馅软糯的饼,含糊不清地赞美:“倩如的手艺,真是几百年都吃不腻啊!”孙常明则心疼地抱着酒坛,看着初初牛饮,小声嘟囔:“暴殄天物...暴殄天物...”
就在两人一个吃得欢快、一个心疼不已,慕容初雪和阿玟正被这前所未见的美味点心征服味蕾,小小八默默记录分析食材能量构成,伊芙琳优雅品酒欣赏庭院景致时,院门外传来一阵爽朗清越、带着少年意气的声音:
“倩如姐姐!听说你出关了?小弟带了些时令鲜果和东海龙宫的‘冰晶玉髓羹’来看你啦!”
随着话音,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来人约莫十五六岁少年模样,面如冠玉,唇红齿白,一双明亮的眼眸顾盼生辉,透着机灵与不羁。他穿着火红色的劲装,腰缠混天绫似的赤色长带,足蹬金纹踏云靴,手腕脚踝处各套着几个金灿灿的圆环,行走间环佩叮当作响,自有一股勃勃英气。他身后跟着几个气息沉稳的仆人,捧着精致的食盒。
正是隔壁李家的三少爷,李莲杰。
李莲杰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的初初,先是一愣,随即那双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圆,爆发出巨大的惊喜:“哇呀呀!初初大姐头?!你啥时候摸上岛的?!怎么也不通知小弟一声!”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初初面前,兴奋地手舞足蹈,全然不顾孙常明瞬间黑下来的脸(又来一个吃白食的!)。“快快快!把食盒都打开!把好东西都摆上!今天必须跟大姐头喝个痛快!”
初初咽下嘴里的饼,笑嘻嘻地拍了拍李莲杰的肩膀:“小李子,几百年不见,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,不错不错,有长进!知道带好吃的来了!”她顺手就从仆人刚打开的食盒里拈起一块晶莹剔透、寒气四溢的糕点丢进嘴里。
李莲杰得意地一扬下巴:“那必须的!孝敬大姐头嘛!”他这才转向涂山倩如,规规矩矩行了一礼,笑容灿烂:“倩如姐姐,恭喜出关!这是小弟一点心意。”
涂山倩如含笑点头:“莲杰有心了。”她目光转向初初,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,“初初姐,你这‘路过’的动静可真不小。”
初初浑不在意地摆摆手,又灌了口酒,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对着李莲杰和涂山倩如问道:“对了,我那小徒弟呢?算算时间,也该放学了吧?长胜那小子今天没逃课吧?”
慕容初雪的反应则完全不同!她湛蓝的眼眸瞬间亮得惊人,仿佛嗅到了猎物的气息,整个人都兴奋起来:“长胜?!大师兄要回来了?!” 她之前随师父拜访千花岛时,确实见过孙长胜几次,也听师父提过这是她的大师兄。更关键的是,她曾和这个小师兄短暂交过手,也让她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想再战一场,彻底把他打趴下!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双剑剑柄,嘴角勾起一个充满战意的弧度。
阿玟也停下了咀嚼,赤瞳中带着一丝困惑和警惕:“大师兄?”她拜师以来,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早入门的,没想到上面还有个师兄。
就在这时,天际传来一声清越悠长的剑鸣,如龙吟九天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只见一道凌厉的银色剑光划破长空,仿佛将天幕裁开一道缝隙。剑光之上,稳稳立着一位身姿挺拔如松的青年。他身着月白色云纹道袍,面容冷峻英朗,眉宇间带着一丝疏离的锐气,额心一道淡淡的银色竖痕若隐若现。他一手负后,一手掐着剑诀,御剑飞行的姿态潇洒飘逸,带着一股出尘的仙家气度。正是杨月。
而在杨月身后,紧紧抓着他衣角,小脸被高空疾风吹得有些发白,头发乱糟糟像个鸟窝的,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。这男孩的外貌几乎是他母亲涂山倩如的翻版缩小版——同样精致得如同玉雕的五官,细腻如暖玉的肌肤,远山般的黛眉,甚至连那桃粉色的发色都如出一辙,柔顺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卷翘。然而,最引人注目的,是那双眼睛。不同于母亲深邃温柔的琥珀色,他的眼眸是纯粹的、璀璨的金色,如同熔化的阳光,灵动跳跃,充满了属于他父亲孙常明的顽皮与活力。 此刻,这双金瞳正紧张地盯着下方。
“爹!娘!我回来啦!”男孩扯着嗓子喊道,声音带着变声期前的清亮。
剑光精准地落在庭院中央。杨月收剑入鞘,动作行云流水,对着涂山倩如和孙常明微微颔首:“常明兄,嫂子,长胜送回来了。”他目光扫过热闹的众人,当看到初初时,那冷峻的脸上瞬间冰雪消融,露出一抹真挚而惊喜的笑容:“初初姐?你何时回来的?太好了!正好,我那盘‘珍珑’棋局还差个对手,今日定要与你分个高下!”他语气中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。
“杨二弟!好久不见!下棋好说,先让我填饱肚子!”初初笑着打招呼。
然而,当那个叫孙长胜的小男孩双脚落地,看清庭院里的众人时,他的目光首先就锁定了那个正用炽热眼神盯着他、手按剑柄的慕容初雪!他精致的小脸瞬间从回家的喜悦变成了如临大敌的惊恐!那双璀璨的金瞳猛地瞪圆了。
“哇啊啊啊!慕容师妹?!你怎么也在这儿?!”孙长胜的声音都变了调,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整个人下意识地就想往杨月身后缩,“完了完了!又要挨揍了!”他显然对慕容初雪那旺盛的战斗欲和追着他打的“前科”心有余悸。
“噗——”阿玟刚喝下去的一口百花酿差点喷出来,她瞪圆了赤瞳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顶着和师娘同款桃粉色乱毛、漂亮得像个小仙童、却偏偏生了一双和孙师伯一模一样的炸毛金瞳、身高只到她胸口的小男孩,猫尾巴僵直地竖了起来,声音都有些结巴:“他...他就是...大师兄?!” 这强烈的外貌反差和辈分冲击让她的大脑一时宕机。 更让她震惊的是,慕容初雪竟然认识他!还一副要找他打架的样子!
慕容初雪可不管阿玟的震惊。她“噌”地一下站起身,脸上绽放出无比“灿烂”的笑容,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战意:“大师兄!别跑! 正好师父也在,让我们好好切磋一下!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长进!”话音未落,她双剑已然出鞘半寸,寒光闪烁。
“哇啊啊啊!不要啊!师父救命!师妹又发疯啦!”孙长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也顾不上爹娘和杨师叔了,更顾不上惊讶师父为什么也在场,拔腿就朝院子里那棵最粗壮的古桃树狂奔而去!他跑得那叫一个快,粉金相间的身影拉出一道残影,动作之熟练、路线之刁钻,显然已经演练过无数次。
初初看着自己大徒弟那比兔子还快的逃跑速度,以及小徒弟慕容初雪跃跃欲试拔剑欲追的样子,慢悠悠地又拿起一块彼岸花饼,对着狼狈爬树的孙长胜喊道:“长胜徒儿,别怕嘛!为师今天不是特地来抓你功课的,就是路过蹭个饭。”她咬了一口饼,美滋滋地嚼着,然后话锋一转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“今天天气真好”,“不过嘛...既然碰上了,等吃饱喝足,确实该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偷懒,功夫练得怎么样了。”
“呜哇——!”树冠里传来孙长胜绝望的哀鸣,伴随着树枝哗啦啦的晃动声。
庭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(除了树上的孙长胜)。
孙常明
【档案已知情报】
种族:妖精种——灵明石猴
身高:164cm
个性:自信,但怕妻
特长:火眼金睛,筋斗云,铜头铁臂,地煞七十二变,如意金箍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