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一章：外力怪物与人心怪物

昕雪的脑海中猛然闪过初见威廉的情景，那时威廉的目光深邃而冷静，他曾低声提点过一切。一幕幕像利刃般划过昕雪的记忆，与眼前的真相重叠。她的目光逐渐从痛楚中变得清醒，却更加悲哀。

“原来是妳……从一开始就在计划这一切，”她低声说道，声音中带着撕裂般的痛苦，“是妳想要我的性命，是妳想摧毁浔影的心智……都是妳！”

她猛然抬头，目光中交织着愤怒与绝望，直视着千贺知佳那张冷漠的脸庞。

“为什么，姐姐！”昕雪的声音带着几乎崩溃的质问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，“为什么会是妳？！”

知佳的表情阴冷下来，眼神中透出一种疯狂与嫉恨的光芒。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，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屑和愤怒。

“我就要弄死妳！”她语调骤然拔高，声音刺耳而尖锐，“妳哪里比我好？我哪里不好？”

她一步步走近昕雪，指尖微微颤抖，像是被压抑太久的怨毒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
“我样样都比妳优秀！”她咬牙切齿地说，“无论是天赋、能力，样貌，还是任何一件事情，我都比妳强！可是呢？大伯和婶婶眼中只有妳，只有妳这个所谓的掌上明珠！！”

知佳冷笑了一声，声音中夹杂着一种扭曲的快意：“而我呢？在他们眼里，我不过是一条泥鳅，不值一提！”

她的笑声逐渐变得尖锐，甚至有些癫狂，“所以，我让他们死在痛苦中——死得凄惨，死得无助，死得悔恨！”

知佳的目光猛然转向昕雪，眼神中带着一种凌迟般的快意，“至于妳，我会慢慢‘玩’妳，让妳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！”

昕雪瞳孔猛地一缩，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。她胸口剧烈起伏，情绪翻涌如潮水，但她咬紧牙关，强忍住愤怒与悲伤。

“妳疯了，姐姐……”昕雪的声音低沉而颤抖，眼神中却多了一抹坚毅，“妳的痛苦，是妳自己选择的，妳的嫉妒蒙蔽了妳的眼睛，让妳变成了一个彻底的怪物！！”

“怪物？”知佳冷笑着抬起下巴，神色满是不屑，“那又如何？怪物也可以毁掉掌上明珠，撕碎所有虚伪的温情，妳有什么资格嘲笑我！”

知佳冷冷地看着她，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，反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。

昕雪的拳头紧握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她抬起头，目光中满是悲哀，“那浔影呢......？”

“浔影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惹到我的事！”知佳的声音尖锐刺耳，猛然靠近一步，脸上的笑容因为扭曲而显得更令人不寒而栗，“但是——”

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昕雪，语气中涌动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快感，仿佛撕开了一层伪装的面具，“他就是那种天生就生来给我玩的人！！！”

这句话像刀刃般划破了昕雪的耳膜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，双手紧握成拳，指甲几乎嵌入掌心。

“妳说什么……”昕雪的声音低得像一声嘶哑的呢喃，但目光中却燃起了熊熊怒火，“妳把他当成……玩物？”

“没错！”知佳狂笑起来，那笑声刺耳而尖锐，“看着他努力挣扎、绝望，再假装站起来的时候，被我再次踩在脚下，那种感觉，简直比什么都爽！”

她的声音越来越狂妄，像是从最深的黑暗中爬出来的恶鬼，“他不是人，是我的棋子，是用来取乐的道具！妳知道吗，昕雪，每次看着他自以为能改变命运的模样，我都忍不住想大笑！”

昕雪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痛得无法呼吸。她后退了一步，却又用力站稳，强忍着眼眶中盈满的泪水，声音颤抖却坚定地说道：“妳疯了......姐，不——千贺.知佳......”

“妳终于明白了，昕雪，”她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冰冷，“可惜，妳明白得太晚了。妳总是那么愚蠢，总以为人心比利益更重要，但事实告诉妳，这个世界——”

她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，语气中透出不容辩驳的冷酷，“从来没有真正的正义，也没有真正的朋友。只有强者，才能掌控一切。”

昕雪的头颅低垂，泪水从她的眼眶滴落，她努力压抑胸口翻涌的情绪，却感到世界在一点点崩塌。

优子看着眼前这疯癫的知佳，愤怒几乎让她失去理智，咬紧牙关，低声怒吼：“真是个疯女人——”

知佳的笑声越来越疯狂，眼中闪烁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，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锋，锋利地刺进优子的心脏。“优子，还有妳——宫泽玖辛奈，妳妹妹吧？”她冷笑道，语气中充满了挑衅，“她也是其中一个被我玩死的。”

优子瞬间愣住了，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，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。那一瞬间，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抓住，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“而妳，却把浔影当做害死妹妹的罪魁祸首，太好笑了——”知佳的笑声充满了戏谑，她看着优子的眼神中满是冷血和讽刺，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
每一个字，每一句话，都像是要把优子的心脏撕裂开来。她想起了玖辛奈，那张曾经熟悉的脸，那段渐行渐远的时光。她想起了那个曾经跟她在一起，陪她度过所有黑暗的妹妹。她从未想过，玖辛奈的死竟然与知佳有如此直接的联系。

“什么……？？！”优子声音颤抖，双眼充满了震惊与愤怒，“妳——”

她想要冲向知佳，想要把所有的愤怒与痛苦倾泻在她身上，但虚弱的身体让她根本无法站立，甚至连向前迈出一步都做不到。她的四肢如同被重重的锁链束缚，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痛苦和无力压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