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卷上册:精神患者I • 那一夜的兽族
最后更新: 2025年2月1日 下午5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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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四十九章:那一夜的兽族
翼步履沉重地走着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尖锐的砂砾上,一拐一拐地回到浔影身边。她的呼吸凌乱,胸口起伏剧烈,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肌肤上。她的脸色苍白却透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,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。
浔影一看到她的模样,心头猛地一紧,立刻迎上前,目光焦急:“翼,怎么了?妳不就是去上个厕所吗?是不是遭遇袭击了?监视者干的?”
翼勉强稳住身形,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烈日炙烤过的沙地,但仍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:“怎么?你下次想亲自看着我上厕所?”
浔影顿时一怔,脸微微一红,赶忙摆手:“不是……我只是……妳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……”
一旁的优子一直在观察翼,眼神微微眯起,眉头紧锁。这个女人的来历不明,她对翼的警惕一直未曾放松。她之所以跟着浔影,除了保护他,更重要的是防止类似百变怪或者幻术师知佳这样的人再次欺骗他。翼回来后这副模样,绝对有问题。
“确实。”优子开口,语气不带情绪,却犀利地直指重点,“妳不过是去上个厕所,怎么回来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精气?如果不想让人怀疑,就给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翼冷哼一声,脸色虽虚弱,但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冷淡:“盖布里亚山谷的兽族释放的威压伤到我了。所以,最好快点离开这里。”
话音一落,浔影和优子都愣住了。
浔影怔怔地看着翼,半晌才回过神,声音有些发颤:“兽族?!”
优子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,脑海里回想起那一夜那股恐怖的压迫感。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某个未知人类强者的威压,却没想到——那是来自兽族的力量?!
她眯起眼睛,目光不安地锁定翼:“妳怎么知道的?”
翼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,语气低沉:“去见识这个世界多一些,你们会发现,这个世界的种族,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。”
浔影低下头,双手握紧成拳。自己连人类的强者都未必能战胜,竟然这就又出现了更强大的种族……自己到底有多少成长的空间?
优子深吸了一口气,虽然不确定翼的话是真是假,但盖布里亚城市那一夜的威压是真实存在的。无论如何,她都不会让自己和浔影轻易陷入危险。她果断道:“不管怎么样,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。”
说完,她再度警惕地看了翼一眼,心里却暗暗警告自己——这个女人,绝对不能掉以轻心。
马鹏内,羽咲无力地躺在床上,呼吸轻浅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。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她的侧脸上,衬得她越发脆弱,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这片孤独的夜色中。隼人站在床边,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,那双眼睛里既有犹豫,又有深藏的欲念与痛苦。
他弯下腰,靠近她的脸,轻声呼唤她的名字:“羽咲……听得到吗?”
她的眼睑微微颤动,却没有回应,整个人仿佛陷入深深的梦境,无从挣脱。
隼人直起身,双手缓缓伸向她,指尖停在半空中,僵硬得像要凝固。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喃喃道:“对不起……但妳应该会理解的。”
他的手最终落了下去,轻轻拂过她的额头,将一缕汗湿的发丝拨开。动作缓慢而温柔,仿佛在安抚她的疲惫。然而,当他触碰到她锁骨时,那手微微一顿,随后缓缓滑下。
马鹏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,只有水滴的滴答声在寂静中回响。他慢慢弯下身,靠近她,鼻息与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,像是在试探,又像是在印证自己的决心。
月光穿过窗帘的一角洒落在他们身上,映出暧昧的影子。隼人的动作从最初的迟疑,变得愈发笃定。他低声说着什么,像是在自我安慰,也像在为某个无法解释的决定寻求原谅。
那一夜,黑暗吞没了一切。房间里的一切细节都在模糊与隐晦中被拉远,留下的只是昏黄灯光下两个交叠的轮廓,以及空气中难以言明的压抑气息。
几日过去,羽咲终于缓缓睁开眼,视线模糊地捕捉到周围昏暗的环境。她的意识仍有些混沌,身体仿佛被沉重的枷锁束缚着,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来迟钝的钝痛感。粗糙的稻草刺得肌肤微微发痒,周围的空气潮湿而沉闷,夹杂着干草的清苦气息与淡淡的兽类腥味。
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的清苦气息,伴随着隐隐的马蹄声。这是……马棚?
还未等她完全理清思绪,一张满是傻笑的脸便猛地凑近,让她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一下。如果是从前,或许她早已被这样的近距离吓得尖叫,但此刻,她只是心里微微发堵,甚至忍不住想挥拳揍他一顿。
隼人拍了拍手,像个孩子般兴奋地大笑道:“羽咲宝贝!妳终于醒了!”
羽咲皱了皱眉,勉强支撑着自己坐起,发现自己的身体像被拆解重组般疼痛不已,头痛、四肢酸软。隐隐的酸涩感从身躯某处蔓延开来,她的双腿甚至有些发软。她皱眉扶住额头,声音沙哑地问:“我……昏迷了多久,隼人?”
隼人歪着头,傻傻地笑道:“35次的太阳和月亮。”
羽咲愣了一瞬,暗暗计算——一个月。她的眼神复杂起来,干血导致的昏迷不醒本该致命,但她竟然撑了整整一个月,这未免也太过不可思议了。
她回忆起模糊的画面,那场与狮子座在索妮娅的战斗,血腥与危机交织的场景如潮水般涌回脑海。羽咲顿了顿,抬头看向隼人,语气微冷:“隼人……为什么你最后会逃走?你不是说,不杀死他们就不会甘心的吗?”
隼人愣了一下,挠着头傻笑道:“诶嘻,没有什么事重要过羽咲宝贝的生死嘛!”
这一句话听似轻描淡写,却让羽咲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。她盯着隼人那不加掩饰的笑脸,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。她记起昏迷前的一幕——隼人抱着她的模样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与凶狠,只剩下一个为了她焦急到失控的疯子。
然而,思绪还没完全整理,她的脸上便飞快地浮现出一抹红晕。她想起了那让她羞愤难当的一幕——隼人在混乱中夺走了她的初吻。那份强烈的羞涩与愤怒再次涌上心头,特别是当她发现自己此刻的衣衫破烂不堪,大面积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,而隼人还毫无察觉地靠得那么近。
“离我远点——!”羽咲红着脸伸手用力推开隼人的脑袋,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愤怒。
隼人被推得一个踉跄,却依旧傻笑着退开了一点,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。
羽咲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撑着干草试图站起,语气恢复了几分冷静:“别浪费时间了,我们已经耽误了一个月。必须尽快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的腿一软,整个人差点再次跌倒。她咬紧牙关,倔强地想要站稳,却被隼人眼疾手快地扶住。
“羽咲,妳还是安心静养吧!”隼人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语气难得透着几分认真。“以纲藤和灯的性格,没玩够七八场好戏,是不会主动汇合来找我们的。”
羽咲怔了怔,低头看着自己无力的双腿,又看了一眼隼人那副笨拙却真挚的样子。她没有再反驳,只是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更加浓烈了。